title: 有哪些男主表面温润如玉实则阴狠的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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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 2024-09-04 18:00:01
【已完结】我被皇后发配到东宫，不是做太子妃，只是一个女
官，但是，事情越发展越奇怪，那个比我小6岁的太子，似乎
有自己的想法。
一
「念念，你对星阑要像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保护他，照顾
他。」
我站在东宫殿内，想起姑母对我的叮嘱。
我叫苏念念，年芳十四，是苏府的嫡小姐。
我父亲是异性郡王，母亲是名门贵女，兄长是朝中新秀，但最
厉害的还是我姑父，他是当今皇上，我姑母是皇后娘娘。
姑母一直膝下无子，太子亲母只是妃位，年前染病去世了。姑
母便把年仅八岁的太子养在膝下，算作嫡子。
可这太子的教养问题着实为难住了姑母，管的多了，怕引起太
子反感，母子生分。管的少了，又怕旁人说三道四，不是亲生
的就不好好教养，这些闲言碎语若是传入太子耳朵里，母子离心，更是不好。
毕竟不是亲生的，人心隔肚皮，总是难以捉摸的。
后来，姑母想到了我，我这人从小就是心眼儿实的，做事情严谨古板，甚少出错，最是规矩。
我来这东宫，做一个小小女官，一来可以给太子作伴，二来可以让外人看到皇后对太子的重视，三来，我性格古板，可以管教太子，处理东宫事宜，最重要的是，我是皇后与太子的纽带，以后皇后可以直接问我关于太子的大小事宜。
「苏小姐，见了太子怎不跪拜？」我想得出神，没有留意太子已来到院内，由奶娘牵着，窃窃喏喏的站在那里。
出声的是奶娘，看得出她在这东宫很有地位。按理说我是太子表姐，只需作揖便可，她却让我行跪拜礼。
太子尚未说什么，她便先给了我个下马威，真是个没规矩的妇人。
我没有理她，上前与太子作揖，神色清淡，语调温和道，「太子殿下，民女苏念念，从今日起，便是东宫女官，伺候殿下的一切事务，殿下有什么吩咐，可直接与我说。」
「念念……姐姐？」小小的少年软软地叫了我一句姐姐，随后看向奶娘，好似在征求她的同意。
「殿下，您是主子，怎么能叫旁人姐姐呢？」奶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出口的语气带着责备。
我环顾四周，下人们表情都习以为常，显然这奶娘平日里也是这样与太子说话的，毫无主仆之分。
哎，看来这东宫是要好好清理一番了。
「殿下，我不是旁人，我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与您是表姐弟。」我走到太子面前，蹲了下来，自上而下望去，「太子，以后您可以叫我姐姐。」
我转头看向奶娘，出口的话确实对着太子说的，「殿下，您心慈，那些欺主的刁奴就交给我吧。」
想是我眼神过于锋利，本没把我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的奶娘，此时也微微露出惊慌的神色，不敢抬头看我。
我牵起太子的手，像个护食的母鸡一样，带着他进了书房，想与他好好聊聊。
他喏喏的与我说着他与奶娘的相处方式，我听后大为气愤。
这个刁奴，果然是看他年幼失母，姑母平日里又不好过多干涉，她便拿捏着太子，在东宫作威作福，甚至挑拨姑母与太子的关系。
「姐姐，母妃，真的是派你来监视我的吗？」这个软软的少年，本是主子，却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殿下，信吗？」我直视着他水晶般的眼睛，也让他看清我眼
底的善意。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一脸的为难困惑。
是了，他已经被奶娘灌输了许久的思想，也不是朝夕间就可改
变的。
不急，来日方长，总是要慢慢成长的。
二
是夜，屋外惊雷阵阵，树上的叶子被风吹的乱哄哄的摇摆，发
出簌簌的声响，在墨黑的夜里，诡异且恐怖。
我有点担心太子，披上衣服想去隔壁看看。值房里的下人迷迷
糊糊的，我悄悄地往寝殿走去。
「……是……谁？」小小的声音在黑暗的寝殿内颤巍巍地响起。
「殿下别怕，是我。」我点燃一只烛火，走到他的床边。
「怎么还没睡？可是害怕了？」我替他掖了掖被子，柔声地说
道。
「嗯…有点。」
「别怕，姐姐陪着你。」我轻轻地拍着他。
「轰隆！」外面雷鸣大震，惊得他一把抓紧我的手。
我连忙安抚他，嘴里说着别怕。
「姐姐，可不可以陪我睡？我母妃，就是在这样的雷雨夜离开我的，我害怕。」床上的小少年，好像一个小鹿，满眼的惊恐和哀伤，视线一直落在我的脸上，深怕我拒绝他。
「你这般害怕雨夜，奶娘竟没有发现？」我疑惑地问道。
「奶娘……奶娘她……」
「她如何？她是你的奶娘，照顾你的起居，竟连你雨夜不敢入睡都没有发现，那她平日都在做些什么？」我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出口的话也愈发冷硬。
「母亲去世后，奶娘就像变了一个人，时常出宫，对我……也不似从前那般照顾了。」
「我与她说什么，她都不管，大概……是欺负我没有人管吧。」
听着他失落的语气，软软的和我说着，奶娘的前后差别，我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这奶娘看太子母亲去世，他又是个软糯的性格，不敢去找姑母告状，便没什么顾忌，在这东宫肆无忌惮，目无尊卑。总出宫，大概是去看自己的孩子去了。
或许，不止是看孩子那么简单，她在这东宫应该是还有所图。
「姐姐……」我正思索着，太子拽了拽我的衣角，「姐姐，陪我睡觉，好吗？」
「好。」虽是不合规矩，但看着他我实在不忍拒绝，明早我早些离开便是。
「殿下睡吧。」
「姐姐以后可以叫我星阑，墨星阑。」
太子侧身躺着，小手紧紧的和我牵着，眉眼带笑，声音软糯，带着亲昵。
「好，星阑，睡吧，姐姐陪着你。」我看着他闭上眼，慢慢入睡，满心的酸楚。
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君主，本该天真烂漫，自信威严，却年幼失母，养成了怯懦的性格，这其中他该是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啊，才会如此的逆来顺受。
星阑，别怕，以后姐姐都在，陪你长大。
*
第二日清晨，我亲自伺候太子更衣，用膳，陪他温书，送他去上课，虽也做的磕磕绊绊，但这却是我能与他快速熟悉，建立信任的方式。
「库房的钥匙在谁那儿？」我回到东宫，随口问了下人。
「钥匙，一直是奶娘在管着。」果然，我想了一夜，她那眼光短浅的模样，该是没有什么阴谋
诡计，最多就图点钱财。
「叫她过来。」
「钥匙拿来，我要清点库房。」我紧盯面前奶娘，不错过她的
一丝神情。
果然，她瞪大眼睛，失措地看着我。
这里面有猫腻啊！
「苏小姐……这……库房一直是老奴在管。」
「我没有要抢的意思，只是清点，拿来吧。」我摊开手，示意
她把钥匙拿来。
「……钥匙，没拿来。」这个老奴才，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打发下人去她房里取，然后亲自拿着账本去库房一一核对。
只一日，便发现丢了不少的东西，其中不乏一些御赐之物。
这个老奴才，监守自盗，御赐之物都敢偷，去填补她自己的孩
子，不怕掉脑袋吗！
晚膳时，我把这事与太子说了，他微微叹气，想来也是早就知
道奶娘的事。
「奶娘从小对我很好的，只是母妃去世后………」便欺负你年幼心慈，好拿捏。
「姐姐也别太为难她了，放她出宫吧。」他望着我的眼神纯
洁，美好。
「可我若是饶了她，往后这东宫的下人就不好管了。」我残忍
地拒绝他，给他上了第一课，切莫妇人之仁。
「那……就随姐姐安排吧。」
哎，还是个软的，都不和我争吵一二。
慢慢来吧！
三
因雷雨那日相伴入睡，又或许是我处置了奶娘，我与太子的关
系更近了一步。
「星阑，快起来啦。」
「今日有雨，要多穿一件里衣，防寒。」
「不要只吃自己喜欢的，要每样都吃一些。」
「文章背好了吗？背一遍给我听。」
「太傅留的功课都准备好了吗？」
「走的慢一些，看着点儿脚下。」我明明也才十四岁，却每日像个老妈子似的，在他身后唠叨
着。陪他温书，用膳，送他上课，接他下学，还要处理东宫大
小事宜，日子忙碌且充实。
仿佛养了个儿子般。
这日，我见时辰差不多，便去接他下学，还未走到屋内，便听
到太傅的训斥声，「殿下，这篇文章怎么还没有背下来？」
文章？没有背下来？
怎么可能？每日的课后背诵都是我陪他一起完成的。
「伸出手来！」我抬步往里走时，看到太子站在那里，伸着
手，等着受罚。
「太傅且慢！」我忙出言制止。
太子转过头，看见是我，像是有了依靠眼里瞬间委屈，有些许
湿润。
「太傅若要罚，便罚我吧，殿下没完成功课，是我没有看管
好。」我把太子护在身后，手伸出来任由太傅的板子落在上
面。
回到东宫，太子亲自为我上药，一双眼睛哭的通红，抽噎地问
我，「姐姐，疼吗？」
「疼。」怎么可能不疼，那么厚的板子打在手心，瞬间就肿了
起来。结结实实地受了十下板子，当时疼得麻木，现在缓过劲儿来，
只觉火辣辣的钻心痛，这手是张也不是，合也不是，无处安
放。
「姐姐，下次不用替星阑受罚。」他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来，
好不可怜。
「你还想有下次？」
「这次是为何骗我？」明明和我说完成了太傅留的功课，却偷
偷少背了一篇文章。
「……我只是……想多和姐姐玩儿一会……」看着他软软的可怜样
儿，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以后再不许骗我了。」
「嗯！」他重重地点着头，一脸认真地同我说，「星阑再也不
骗姐姐了！」说完便低头认真的帮我包扎伤口。
「姐姐为何对我这样好？」
「因为你是姑母的孩子，是我的弟弟。」
「那姐姐……会一直陪着星阑吗？」软软的声音让我心软。
「当然，我会永远做你的姐姐，当然也会永远陪着你。」
我垂眸看着眼前的孩子，生出一种亲昵的感觉，虽没有血缘，
但却心甘情愿替他受罚，会在他流泪时心疼他，会在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时，想去揉揉他的脑袋，在雷雨夜他与我讲他母妃
时，想去抱抱他。
他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让我想爱护他，照顾他，不求回报，
只望他好。
四
时间流逝，我来东宫已经三年了，如今我十七岁，太子十一
岁。
望着寝殿中的少年，我一时恍神。
他已经长成了一个骑马射箭，练武的健壮少年。
原来白皙的皮肤，也被日光晒得有些黑了，更填一份少年独有
的英气。
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站在我的身后，需要我的保护了。他的
眉眼间已显露君主威严，不再是那个爱流泪的小可怜了。
可是，说他变了，他又没变，至少，他与我之间还是姐弟，与
从前并无分别。
他会在雷雨夜，与我撒娇，求我陪他。
会在惹我生气时，主动认错，求得我的原谅。
但离了东宫，他开始独当一面，成为一名小小男子汉。我不用担心，你是否会被刁奴欺负。
也不必忧愁他有没有被太傅责罚。
他在我面前的所有软弱和孩子气，在外人眼里，是全然不见
的。
而我，只需每日打点好东宫上下，安心等他回来便好。
其实这三年，我在东宫陪伴他长大的同时，自己也在长大。
从前的小小骨朵，蓦然张开，抽长的身高，姣好的面容，还有
胸前的微微隆起，无疑不在告诉诉说着，吾家有女初长成。
行走在宫里，经常会遇到御林军的侍卫，他们看我的眼神，仿
佛在看一块肥肉，想把我拆穿入腹一般，让我觉得甚是恶心，
每次都快不离开。
但总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会拦住我，送我些胭脂，头钗这些女
儿家喜欢的东西，我都一一拒绝了。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除了对我的爱慕，更多的是希望通过我得
到我家人的认可，得到姑母的认可，最后是得到姑父的青睐，
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哎，我也真是搞不懂他们的榆木脑袋是怎么想的？我现在的首
要任务是照顾太子，若真是被人勾搭的开始儿女情长，忘了自
己的本分，别说旁人，便是姑母就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一群蠢货！五
「姐姐，我回来了！」少年朝气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我放下手中的笔，忙起身去迎，就看到少年一瘸一拐的走了进
来。
「这是怎么了？」我跑过去，从下人手里扶过他。
「殿下今日与侍卫切磋，不小心碰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心疼的责备他。
「你和他们比什么，一群莽人，哪知道深浅！」我扶着他慢慢
走到榻上坐下。
「没事，一点也不疼。」他满不在乎的笑嘻嘻的冲我说道。
「你是没看到，那群侍卫，五大三粗，被我打的是落花流
水！」他边说，边比划着和我描述比试的场景。
「我先是一记八卦无敌掌，接下来是扫堂腿，最后再来一个霹
雳脚！」他越说越兴奋，眼里满是得意，「直接就被我踹翻在
地，连连求饶。」
「姐姐，我厉害吧！」
「你呀！」看着他得意的眉眼，我摇头轻笑，「你是太子，人家那是让你
呢！」
「我知道啊！」他瞪着水晶般的大眼睛望着我，仿佛我通过我
的眼眸，直入心底。
「姐姐，我是太子，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少年，连朝臣都不敢得
罪我。」他神情冷清，全无平日地笑意，只余锐利。
「那些侍卫又算是什么东西？」
「敢觊觎我的………」他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不再言语。
我却有些懵了，这孩子再说什么？
那些侍卫惹到他了？
觊觎他的………什么？
可若是真的惹到了，打了板子惩罚了便是，为何还要兴师动众
的亲自去给个下马威呢？
哎，这孩子的心思越发难猜了！
我蹲下身来，卷起他的裤子，露出小腿，一片淤青，
我心疼的蹙眉，该是多疼啊！
许是见我表情不好，他忙恢复神色，开口说道，「姐姐，不
疼，一点也不疼，真的！」「闭嘴！」我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嘟囔着去拿外伤药。
「若是那侍卫惹到你了，你随便罚他便是了，弄自己这么重的
伤做什么？」
「我随便罚他，你不心疼吗？」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要看
穿我。
「你没头没脑的说什么浑话？」我一愣，心里很是不解，「我
心疼他们做什么？」
我气得使劲按他的伤处。
「诶…诶！疼！姐姐……疼！我错了！」他夸张的在那儿求饶，
惹得我这气，也消了大半。
「知道错了，下次就要爱惜自己！」
「好！只要姐姐不疼旁人，只疼我，星阑自会爱惜自己！」他
眉目张扬间笑得肆意。
哎，这个傻小子，你是我弟弟，我不疼你，还能去疼外人吗？
*
近来，我成了一个蛇蝎之人。
原因是，我行走在宫中竟没有人来拦住我了？
从前那些个人，总是明里暗里地与我搭话，和我套近乎。可如今看到我，却远远的就躲开了，实在是打了照面，也是低
头看地，绝不与我对视。
起初，我还很是高兴，毕竟这些个蠢人不来打扰我，我乐得清
净。
可是时间久了，我这心很是不畅，毕竟是豆蔻少女，即便没人
爱慕，也不该是避我如蛇蝎吧！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默默捧着一颗少女心，独自忧愁！
六
春去冬来，日子在不经意间缓缓前行。
这是我来到东宫的第七年，我二十一岁，太子十五岁。
他开始跟着圣上学习帝王之术，在朝中的地位也越发稳固。
性情也不再软糯，而是变得沉稳，平静。英俊的面容背后还有
无上的权势，不知迷倒前边后宫的多少小姐，宫女们。
「姐姐在做什么？」我想的出神，不妨他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背部传来他怀抱的温暖，宽肩窄腰，身形也愈发欣长，个子已
比我高出一头了。
不知何时，他开始喜欢这样的肢体接触，总是与我亲昵的拥
抱，暧昧，我却不能适应。这样的姿势，他却叫着我姐姐，总觉得有些意味不明的暧昧。
我微微挣脱，却被他牢牢锁着。
「姐姐，别动。」低沉暗哑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温热的呼吸
喷洒在脸侧，让我泛起一阵颤栗。
「星澜，别这样？」我有些耳烫，眼神也四处游历。
「怎么样，我们是姐弟呀，抱一下有什么关系。」他眉梢微
扬，似笑非笑地睨着我。
「可你我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还是要注意些的。」
「不要，这里又没有外人。」他声音略带孩子气。
「姐姐看什么呢？」
「游记吗？」他随意翻着我手里的书册，不紧不慢地看着。
我无力与他争辩，微微侧头看向他，心里再一次感叹，这个少
年，真的长大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咫尺之间的俊脸，让我一阵恍惚，响起今日姑母与我说的话。
「念念，你年纪不小了，这些年一直帮本宫照顾星澜，实在辛
苦。」
「年后，你便可以出宫，圣上会赐你县主之位，若是喜欢哪家
的少年，本宫也会为你赐婚的。」「是，念念谢姑父，姑母恩典。」我叩首拜谢，心中说不出是
欢喜还是悲哀。
「看我做什么？」太子摸了摸我的脸，语气宠溺亲近。
我回过神来，有些无奈的答道，「还不放手，没大没小。」
「姐姐小小的一只，哪里比我大了。」他比了比我们的身高，
慵懒散漫地再次把我箍在怀里。
「星澜，你长大了，年后我要出宫了。」我轻柔地对他说道。
「………」感觉到身后的怀抱一僵，半晌后才低沉开口，「出宫
做什么？姐姐不是说，要永远陪着星澜吗？」
我看不见他的神情，却隐隐感觉到他声音的变化，阴沉中带着
咬牙的意味。
「我来东宫便是为了照顾你，你如今已不需要我了。」
「怎么不需要？星澜一直需要姐姐陪着的。」他收紧怀抱，嘞
得我生疼。
「姐姐不要星澜了？」
「我年纪大了，再不出宫，恐怕以后就嫁不出去了。」我尽可
能语气轻松地安抚着他。
其实，我的心也很难过，我陪伴了他七年，生活中所有的事都
是围绕着他在展开，他早已在我心中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姐姐，有喜欢的人了？」他侧头离我极近，一张一合的薄
唇，仿佛随时要碰到我的。
室内寂静，我仿佛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过了半晌，我咽
了咽口水，回道，「没有。」
「呵，我还以为，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来勾搭姐姐了呢。」他漫
不经心地随口说道。
嗯？又？
我疑惑地看着眼前人，什么叫做又勾搭？
「不是吗？从前不就有侍卫送过姐姐些破烂玩意儿吗？」他说
话时嘴角噙笑，但眼底冰冷。
「你……知道？」我颤颤巍巍地开口。
「是啊，要不然我为何亲自去收拾他们。」他散漫的语调在我
耳边响起时，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像炸开了一般。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那时还奇怪为何一夜之间那些人见我
时都绕道而行，原来是因为他的震慑。
他是故意的。
可彼时十一岁的太子，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人暗戳戳的小心思
呢，明明他们每次都是偷偷塞给我。难道那时，他便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暗中派人
跟踪我？可是为何呢？
是防着我，还是姑母？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惊惧，连呼吸都开始不顺
畅了。
「为何，跟踪我？」
「我怕姐姐跑了啊。」
「姐姐这样美好，那些人，配不上的。」他手指划过我的碎
发，别在耳后，很是耐心地说道，「姐姐，别离开我，永远陪
着我，不好吗？」
望着他隐在烛火后的神情，我的心咯噔一下，跌入了谷底。
完了，这个我教养大的孩子，长歪了！
七
我来到坤宁宫的时候，姑母还在生气，原因无他，因为太子。
他找到姑母，大意就是不许我出宫。
若是想嫁人，他便娶了我。
这还是我入宫后，他第一次跑到这来，顶撞自己的母妃。因不是亲母子，太子又年龄见长，圣上栽培，朝中根基愈发稳
固，姑母虽是生气，却也没有同他争论，只是说会问问我的意
思。
「念念，太子情窦初开，或许对你生了旁的心思。」姑母抚
额，想是头疼极了。
「我不知你二人之间发生了何事，但你不能就在宫里，你明白
吗？」
我明白，苏家势大了。
从前还好，即便是出了一位皇后，但因在后宫，并不影响前朝
的局势。
可如今，我兄长驻守边疆，手握大军，我父亲又是实权郡王，
若我再与太子有瓜葛，那我苏家……在朝中的地位便无人能及。
一旦引来帝王的忌惮，那就是灭顶之灾。
正所谓，功盖天下者不赏,功高盖主者身灭。
「姑母放心，年后念念一定离宫。」我自言自语般承诺着，不
知是说给她听的，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
转眼除夕，这是我在宫里过得第七个新年。
每年京中都会燃放烟花，供全城百姓观看。
我与太子也会登上宫里最高的城楼，看这满城繁华。
他牵着我的手，与我并排站着，他清冽的气息萦绕在我的身旁，彼此都没有说话，只看着天空的烟花，一瞬的绽放，一瞬的光芒，然后凋落。
「姐姐，新年快乐。」他垂眸望向我，烟花的光芒落在他的眉眼上，眼里有星星点点的细碎晶莹，睨着我时有一种勾魂的错觉。
「新年快乐。」我被他看的莫名心慌，下意识的眼神躲避开。
「呵，」他慵懒一笑，继而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姐姐有什么新年愿望，景澜帮你实现。」
「什么都可以实现吗？」
「嗯。」
透过烟花绽放的巨大声响，我压制住自己的呼吸，心中的疼痛，让我流出眼泪，声音轻得有些不真切，但我知道他听得清。
「我要出宫。」
他静默了半晌，视线牢牢的盯住我，最后红着眼眶，淡淡开口。
「好。」少年，有他的骄傲。
过了今夜，我们便不提姐弟，只论君臣。
八
整个正月我都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着。
他来过几次，均被我已不舒服为借口，避而不见。
下人和我说，他闷闷不乐，满脸的阴沉，整个人失落离开。
可我不敢见他啊，那个高高在上，光华万点的少年，若是像个
没有人要的可怜狗儿似的望着我，我如何会不心软？
七年啊，他的心思我怎会不知，他腻了我七年，便是铁石心肠
也被泡软了。
可为了苏家的未来，我不得不放弃他。
父亲，开始为我择婿，可却不顺利。
我二十一岁，是个老姑娘了，太子也已长大，这些年关于我和
太子的不当言论也一直暗戳戳地在前朝传播。
即便是我家世显赫，也没有人愿意与我成亲，共结连理。
为了这事，父母整日忧愁，觉得甚是对不起我。我却没什么，在家中陪伴父母，补偿这几年缺失的孝道，也是
好的。
是夜，我躺在床上，黑暗中窗户被轻轻打开，发出「吱」的诡
异声响。
「谁？」我拽进被子，哆哆嗦嗦开口。
那人过来，熟悉的清冽气息包围住我，似笑非笑，薄唇轻启，
浅声道，「姐姐，星澜想你了。」
「……」
「嗯？姐姐，想星澜了吗？」
「你是太子，半夜偷进臣女的闺房，于理不合。」我安耐住心
悸，冷冷开口。
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轻轻揽住我的细腰，慢慢抬手在我脸上
摩挲着。
我俩离得极近，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暧昧
且荒唐。
「你家里开始给你说亲了？」
「姐姐觉得，你嫁的出去吗？」
「有我在，谁敢娶你？」「姐姐，我本想放了你的，可我实在是太难过了，我的心好
疼。」
「姐姐，别离开我。」
「墨星澜……」
他看见我神情越来越冷，低下头，在我脸颊落下一吻，「姐
姐，生气了？」
我羞恼的瞪着他，他怎么可以……！
「别这样看着我，」他低笑的凑近来，一下一下的在我唇上轻
啄，「姐姐……姐姐……」
一声一声的呢喃，让我羞愧难当，使出全力，推开他，
「啪！」
我巴掌落在他的脸上，他阴沉的看着我，眼底还有刚刚放纵的
欲。
「墨星澜，我是你姐姐！」我吸了口冷气，微微颤抖着身体，
僵硬的开口。
「呵，你算是我哪门子姐姐。」他轻嗤一声，笑意微讽。
「谁家姐姐，会被弟弟这样抱着？」
「谁家姐姐，会被弟弟这样吻？」他又低头在我唇上一啄？「谁家姐姐，会和弟弟同塌而眠？」
「你先勾引的我，便要对我负责。」少年低哑慵懒的声音在我
耳边散漫开来。
「姐姐，我长大了。」
情深缘浅，却又一往而深，这个少年，疯魔了。
九
我定亲了，与一寒门子弟，是今年科考的榜眼。
他与我年纪相当，家里在朝中没有势力，虽与我家境悬殊，但
为人不卑不亢，温文有礼，不怠慢，也不轻浮，是个儒雅的公
子。
这日，他与我去茶楼听书，聊的甚是投机，虽彼此暂时无爱，
但以后相敬如宾也是好的。
回府时突然落雨，我们共撑一把伞，胳膊紧挨着，衣角摩擦，
在这雨里，倒是生出几分温度。
分别时，我瞄到他耳尖微红，甚是可爱，随手点了点，轻笑
道，「怎么这般害羞。」
「苏小姐，快进去吧，别受了寒。」他满脸的红意，低着头不
敢看我，说完话，匆匆走了。
呵，真是个腼腆的公子。-
「你怎么又来了？」
透着屋外的月色，望向床前的人，我漠然开口。
他盯了我半晌，突然倾身贴近我，一身的酒气。
「墨星澜，我要成亲了。」我窘迫地咽了咽口水，逼着自己保
持头脑清明。
「呵，我知道。」他尾音落下，声音清浅柔和。
「姐姐，你若喜欢那耳朵，我割下来送给你如何。」
「或者，我杀了他，姐姐便不用成亲了。」他慵懒随意开口，
仿佛说的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可我闻言却觉得心惊胆寒，这般要人性命的话，他怎么可以随
意说出口。
那个软软糯糯的少年，怎么长成这般的冷漠无情。
我就教养出了这样的孩子吗？
「墨星澜，你若是敢伤他，我便……」
「你便如何？」他阴狠狰狞地看着我。
「我便……杀了我自己。」我心中闷痛，苦涩难明。「………」
冰凉的手指骨节分明，划过我的脸颊，慢慢向下，脖颈，锁
骨……直到心口。
我想往后躲，却被他另一只手箍住腰身，动弹不得。
「墨星澜……」
「嘘，姐姐，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他猩红着一双
眼，嗓音含糊，带着委屈。
「为了一个只见了几次面的男人，姐姐竟这般伤我。」
他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处，温热的泪流进我的寝衣里，烫进我的
心窝。
「星澜，我们放过彼此，好吗？」我颤着声求道。
「……不好。」他果断开口回绝我。
「姐姐，你爱过我吗？」
「………」
「呵，这一生，我们都要纠缠不清。」他不给我反驳的机会，
扣着我的后脑勺。用力地吻了过来。
温热的泪流进嘴里，很苦，却不知是谁的。墨星澜，人心易变，此时说一生，太早了。
便是没有苏氏，我们之间也隔着山水。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三日后，我那未婚夫被外派到江南任职，我与他的婚约也解除
了。
我到城门口与他告别，「一路慢走。」我心中难掩愧疚。
「苏小姐，保重。」他依旧温润有礼，睿智的眸子里，仿佛什
么都明白，却什么也没有说破。
他躬身一礼，潇洒离开。
「对不起。」我轻轻开口，随风散去。
*
「舍不得？」少年悄无声息站到我的身后，语气中带着无比的
讽刺。
「墨星阑，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没有转头，只是看着那
温润公子的背影喃喃道。
「姐姐，你是我的，没有你，我连觉都睡不好，怎么可能放了
你呢？」「那是不是我陪你睡，等你腻了，我便自由了！」我转身望向
他，看着他一瞬错愕的神情，然后充满讥诮地睨着他。
「你废了这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和我睡吗？」
「苏念念！你就是这般想我的？」他瞪大眼睛，阴沉地盯着
我，额头青筋暴起，嗓音瞬间冷了下来。
我虽被他的表情吓得有些腿软，但仍直直地回视着他，因为我
知道，他不会拿我怎么样，他舍不得。
这大概就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九
可我最后还是没能斗过他。
圣上愈发看中他，朝中大小事务均交由他处理，名为监国。
他威胁我，若是不从，便会在朝中夺走我父兄权利，也会打压
苏氏一族，直至没落。
呵呵，真是可笑，我为家族远离他，如今又因为家族跟随他。
做了他外宅里的一直金丝雀，逃不得，离不脱。
他时常来这里，与我厮混。我也顺着他的意，乖巧顺从，听话
懂事，倒是颇得他的欢心。
我们仿佛又回到了在东宫的岁月，一切静好。只不过，他不在是那个躲在我身后，软糯的孩子。
他是可以环抱住我，给我坚强依靠的男人。
这个王朝，最有权势的男人。
他会陪我用膳，陪我钓鱼，陪我放风筝，抚琴，作画，会为我
画眉，梳头，还会给我买甜腻的糕点，或是夜市的小食。
只要是他能想到的宠爱的方式，他都会一一做到。
「姐姐，在做什么？都不理我。」我在书房作画，没有听到他
的脚步声，他从身后环抱住我，一如往日那般亲昵。
「作画吗？画的是……」
「你啊！」我侧头，凑上去亲了亲他。
习惯多么可怕，当初不过是与他逢场作戏，想他新鲜劲儿过
了，得到了，便就腻烦了。
谁承想，这个少年倒是真心，与我恩爱，似乎是个钟情之人。
他低头在我唇上轻吻，然后抱起我，走向卧房。
「姐姐……姐姐……」他迷乱低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
诱人的荒唐，让人羞耻。
他惯喜欢在床笫之间唤我姐姐，不知道是什么恶趣味。「从前竟不知，姐姐这样可爱，通红的一只。」
「姐姐也喜欢的吧，早知这样，我就该……」
「别胡说！」我慌乱的捂住他的嘴，涨红着一张脸不敢看他。
一夜荒唐，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他轻轻的抽出环抱住我的手，轻轻起身，我睁开眼
看着他，颇有几分懵懂的依恋。
他俯下身来，微微弯眼，在我唇角落下一吻，轻柔缱绻的说
道，「我要去早朝了，姐姐，可要乖乖的啊。」
「嗯。」我伸手要挂在他的脖子上，回了他一吻。
「莫要勾引我，」他低声呢喃道，「再这样，我就把你抓回宫
去。」
我闻言送开了手，心下涩然。
我不回宫，我不想做寂寞宫墙里的女子，虽然现在也没有自
由，但我却可以自欺欺人地想，若有一日他腻了，烦了，或许
会放我自由。
他看我缩回的手，眉头微皱，半晌轻声道，「乖，听话。」
他起身穿衣，我就坐在床上，搭着薄被望着他。他又走了过来，环抱住我，将头埋进我的颈窝处，深吸了口
气，宠溺道，「真的要走了，一会儿要耽误早朝了。」
「嗯。」
他眉眼弯弯，含着揶揄的笑意，「等我。」
「好。」
世人都说，太子端方有礼，治国有道，未来定是个明德的君
主。
嗯，我觉得也是。
世人还说，太子芝兰玉树，龙章凤姿，是个翩翩君子。
嗯，我很认同。
但，世人却说，太子不近女色，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嗯？这是什么鬼话？
夜里那个与我撒娇缠磨的人是谁？
那个与我说，岁月静好，同君共老的人又是谁？
情深缘浅，却终是抵不过你的抵死缠绵。
我虽不愿承认，但我真的想和他纠缠一生。十
我与他甜腻度过了一段时日，有时看着他来往与皇宫和外宅之
间，很是辛苦，我甚至想，要不我进宫算了。
就像当年在东宫那样，他去前朝处理朝政，我在后宫等他归
来。
好似寻常夫妻一般，简单且快乐。
许是我幻想的未来，太过美好，让我忘了这个与我同榻而眠的
男人，是这天下的最尊贵的人，拥有无上的权利。
若是想，也可以拥有无尽的女人。
当我进宫看到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躺在他的怀里撒娇时，我
便知道，这一场欢爱，终究是我当真了。
「姐姐怎么来了？怎么没有通禀！」他松开环抱住少女的手，
急急向我走来。
是啊，我怎么来了？
因为他有月余没有来外宅了，我以为他朝中十五繁忙，特意亲
手做了他爱吃的点心，告诉宫人不要通传，我要给他个惊喜。
呵，我竟还傻傻地以为他会多么的高兴呢！
我侧身躲过他来拽我的手。「姐姐！」他有些慌乱地看着我。
「民女苏念念，拜见太子殿下。」这是我第一次向他行礼，也
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我们之间地位的差距。
我从前以为他爱我，他为了和我在一起，虽说有些不择手段，
但他在我面前一直是卑微的，讨好的，从不曾伤过我一分一
毫。
可如今我却明白了，他是太子，未来是天子，我不过是个朝臣
之女，即便我父兄手握重权，也是他墨家的奴才。
他若真有一日不要我了，我哭不得，闹不得，只能默默受着，
因为他是主，我是仆。
「姐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他惊慌地看着我。
「殿下，我从前依仗着你的爱，便可恃宠而骄。」
「可若有一日这爱没了呢？」
「那我的依仗又是什么呢？」我默默跪在说着，一滴泪顺着脸
颊落在了地上。
「不会的，姐姐，你不会没有依仗的！」他蹲下来紧抱着我，
声音颤抖地同我低语。
「殿下，那姑娘娇软可爱，和你很配。」「姐姐……姐姐……我马上把她赶出去……唔…」他张口便要唤人
把那姑娘赶走，我捂住他的嘴。
「便是没有她，也还会有下一个姑娘。」
「你今日觉得对不住我，日子久了，便也就无所谓了。」
他猩红着眼眶，摇头，似乎想替自己辩解，想告诉我，他不
会。
呵，这个姑娘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端。
十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一切看开，心如止水。
即便是他大赦天下，十里红妆，迎娶太子妃，我也不会失了分
寸，忘了身份。
可是他新婚前夜来外宅见我，他哭着求我体谅，他说了许多他
的无奈，妥协和不得已，却唯独没有说，我该如何。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眉墨如画，还是往昔的模样，却又陌生
至极。
我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内心荒凉孤寂。
「墨星阑，我原谅你，」我抚去他的泪，贴近他，嘴角与他相
碰，喃喃道，「但你答应我，这一生都不要让我进宫。」「别污了我的回忆。」
看着他满意离开的背影，真是无比讽刺啊！
他来这一遭，哭这一场，不过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心安理得。
自古帝王多薄性，可怜红颜多薄命。
五年后，圣上禅位，颐养天年。太子继位，成为了年轻的帝
王。
后宫空虚，百官奏请，广开后宫，招选秀女，为圣上绵延子
嗣，临界小国亦进献了美女。
他已许久不曾来这外宅了。
「咳咳……」看着手帕上咳出来的血，我一阵晕眩。
我病了许久了，他没有来看过我。
呵，他若是有心，这外宅里的一举一动他会一清二楚。
可他为何没有来，我不得而知。
许是在庆祝他第三个孩子的出生吧。
又或许是在接见邻国新进贡的美人。
无论是什么，皆与我无关了。此时阳光正好，透过树叶落下斑驳的痕迹，我坐在院子仰头，
看见一碧如洗的天空，如湖水般清澈，几朵白云游荡在湖中，
干净无暇。
我眼角溢出最后一滴泪。
慢慢的我透不过气来，眼前的光亮一点一点的变窄，最后归于
黑暗。
这一生，我最后想起的是，多年前，那个偏执的少年猩红着
眼，流着泪问我。
「姐姐，你爱过我吗？」
帝王也谈爱吗？
文\淞淇